原野春兔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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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无限次死亡》①

什么时候想写什么时候写

会是个救赎向H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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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晨雾织成轻纱兜住隔夜的泪珠,半湿半干地擦开黑蓝色的朦胧。天亮了,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渐渐透进来的光时,我想。

 

睁眼挨到清晨是很难过的经历,但我要习惯这种感觉——疲惫到抬不起眼,甚至感觉连呼吸都像是在损耗生命却不能入睡的感觉。其实更确切的来说应该算是不敢入睡,不敢。从什么时候开始畏惧的呢,大概已经盘算不清了,总之是个很漫长的过程,从偶尔的惊醒到挣扎却无法脱离,安稳的睡梦在一点一点变成我奢求的东西。也许有一天会麻木的吧,从床铺角落里挣扎坐起端着隔夜凉水小口啜着时,我自嘲地勾起唇角。

 

会麻木的,在有一天尝试过所有死法过后。

我叫陈初一,我会在梦里无限次死亡。

 

第一次发现我会在梦里死掉好像是在三年前,我似乎还在读高中,凌晨三点半。至于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,大概是因为那天姜女士在和陈先生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。

 

这么说可能理由并不充分,毕竟他们这样算是家常便饭。反正自打我有记忆开始,老师口中和课本上的“爸爸妈妈很相爱”诸如此类的描述都离我很远,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用尖锐的话语互相攻击伤害。他们是不会大打出手的,他们都是很优雅的人,我也没什么拉架的机会,就一直看着,从小看到大。但就在那天,姜女士拉着小皮箱甩上门,把陈先生的唠叨话关在屋里,隔着耳机里的鼓点传进耳朵里面,是闷闷的一声响。明明是平淡到眼都不屑于抬一下的日常,却第一次觉得家里的聒噪已经到了令人厌烦的地步,甚至闭上眼让空大冰凉的屋子滚出视线后,几乎能闻到肉腥、积水和烂菜叶子味儿。我疑惑他们为什么还在坚持着折磨自己,甚至我有段时间以为全世界的父母都是如此,过着形同陌路又互相恶心的生活。粉饰太平。但我没有问,安静地挪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,一如既往,和墙角那个被震怒的陈女士打碎的花瓶别无两样。

 

可能还是有区别的,至少花瓶冷眼旁观他们吵架是不会遭报应做一直死掉的噩梦的。

它碎得极干脆,连谁的惊叫都没激起。

 

总之那日的兵荒马乱过后,我第一次“死掉”了。

 

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完全睡着,我似乎还能听到桌上忘记挪出房间的闹钟滴答响着,烦不胜烦。我似乎很久之前就睡不熟,偶尔也会如那日一样忘记把烦人的钟表挪出房间。 我应该是要坐起来,把那个灰色的龙猫形闹钟丢到门外随便哪个地方去的,一如既往。但是我模糊间的、没完全沉进去的睡梦好像掐不断了。我的脖颈开始涌出一股浓稠的液体,带着重重的咸腥,令人作呕的味道。我好像被隔开了喉管。梦里好像确实没有痛觉,但我保留有感触——体内缓缓流动的鲜红忽然从切口奔涌而出,不仅向外淌着,也缓缓地钻进喉管内,恍惚间似乎要塞满五脏六腑。心脏还在跳动,也许是逐渐艰难的呼吸让我没有余力去感知其他的事物。

 

我在失去最后的意识后从床上惊坐。风从窗缝挤进,划过湿漉漉的后背,一时分不清黏腻的是汗还是梦中的鲜红。

 

天亮了,我的第一次死亡就此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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